马伯庸
今年4月,一处位于江苏省扬州市邗江区西湖镇司徒村曹庄组的墓穴被文物部门认定为隋炀帝杨广墓,同时还出土了一方墓志和一些文物,这样的考古发现随即引起了全国的关注,当大家充满热情地关注隋炀帝的墓穴时,马伯庸却在微博上浇以一盆冷水,他在微博中引述了一则当时已确认的消息:“证明墓主身份最有力的证据是墓志,清楚地写着‘隋故炀帝墓志’……‘隋大业十四年’。”他随后对此段内容提出质疑称:“大业十三年李渊拥立隋恭帝登基,遥遵杨广为太上皇,改元义宁。次年杨广死后,谥炀。既然墓上明写隋炀帝,不可能还用大业年号,就算不书武德元年,起码得写义宁二年。”这条微博引发了网友讨论,大家观点不一,关于隋炀帝墓真假的争论也逐渐升温。直到11月16日,国家文物局和中国考古学会正式对外确认,扬州市发现的隋唐墓葬为隋炀帝杨广和夫人萧后的最后埋葬之地。
马伯庸今年另一件广为人知的事情是他对冀宝斋藏品的质疑。7月7日,马伯庸发表名为《少年Ma的奇幻历史漂流之旅》的博文,文中记述他到河北衡水参观一家“冀宝斋博物馆”,但其中的藏品却虚假拙劣。马伯庸在文章中图文并茂地展示了众多年代穿越、造型奇异的藏品。此博文被转发10万余次,网友大呼“颠覆了常识和三观”。在马伯庸发表博文后,河北省文物局表示,鉴于“冀宝斋博物馆”成立时未按相关规定向省文物局申请设立,冀州市民政局已撤销为其颁发的民营非企业单位注册登记证,摘除了科普教育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等所有授予的牌子,并要求其闭馆整顿。一时间“雷人博物馆”成了热门话题。此事曾一度沸沸扬扬,并在中国收藏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如今,随着2013年的即将离去,再回首这件事时,马伯庸只是淡淡地说:“事情对我也没有产生影响。”
这段日子,正值他的新书《古董局中局2:清明上河图之谜》出版,马伯庸在各地签售时就有人拿着“宝贝”走过去和他说:“马老师,帮我鉴定一下。”马伯庸淡定地回答对方:“您搞错了,我不是马未都,我是写小说的,不能给你鉴定这个东西,这是收藏专家的事。”
马伯庸不是马未都,他不鉴定古董,也不搞收藏,但他对历史与古董的认识和见解在大众看来却已很专业。马伯庸以写历史题材的小说闻名,《古董局中局》《风起陇西》《三国机密》都是畅销的历史小说,其中的《古董局中局》入选第四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类年度十大好书。而除了把对古董的认识写进小说里,马伯庸也常以观察者的身份“围观”国内的一些考古和收藏现象。
在精神上玩古董的人,只看不买,看到喜欢的会把细节记下来,琢磨背后的故事。
马伯庸被称为“网络鬼才”,1997年,他开始在网上写作,最初引人注意的是一系列戏仿他人的小文章:比如《三篇作文》,分别以田中芳树、村上春树、王小波的文笔,写“一只小船”“送伞”和“记一次难忘的劳动”,令人捧腹,由此也形成了他“混搭”的文风。例如以“翻译腔”写三国,“诸葛亮是如此惊讶,以至于他半天说不出话”;或是以武侠的风格写中世纪欧洲的人,“跃至半空,刷刷刷甩出三剑,将对手迫退,然后长啸一声。”幽默机智、嬉笑怒骂,却又暖暖地让人哀伤,这样的马伯庸受到很多年轻读者的青睐。
因为代表作《古董局中局》,马伯庸如今成了很多人眼中的古董行家。在第一部书中,他以古董的鉴别收藏为切入点,讲述了一个家族一千多年来守护国宝的历程,也获得了众多新读者的喜爱。而在刚刚出版的第二部书中,马伯庸写了一个围绕《清明上河图》的争夺故事。小说虽写的是古代的事情,但在读者看来颇有些借古喻今的味道——本来一文不值的东西,精心涂抹一番,就可以价值连城。巨大的利益令无数人铤而走险,更有一些家族,父传子、子传孙,世世代代在这个晦暗不明、凶险万状的江湖中营生……这是马伯庸《古董局中局》系列小说中的古董圈。
马伯庸说,他在写《古董局中局》时,完全沉浸在那个世界里,整天看的是古董资料,读的是古董资讯,聊的是古董八卦,写的是古董故事,别的什么都不关注,“交稿以后,我那段时间看见瓷器和青铜器就想吐,不是东西不好,而是因为我之前浸泡得太久了,需要透透气,换换口味。”